【狼队】Twilight（1）
Summary：他是这座废墟下被埋葬的记忆，是被掩盖的罪行，是一个不该被提起的污名。
年龄操作 15~21岁的Scott
电影人设和漫画背景
这篇文章的Logan有一点厌世情结。
这篇文送给 羲和. 感谢她经常半夜听我聊狼队梗，给予了我很多灵感和动力，鼓励我自割腿肉（x）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01 【Scott Summers】
“今日凌晨3点，蒙特利尔东南远郊又发现4具男尸。死状惨烈，尸体上有数十处刀伤，现场无搏斗痕迹。根据当地警方调查推断，受害者尚未来得及挣扎和呼救就已毙命。攻击者经验丰富，力量远超普通成年男性，足以一击割断骨骼，断肢的切口整齐，犯案工具类似于锋利的短刀……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请周边居民远离事发地，当地政府已加强防护……”
Scott关掉电视机，拾起脚边的背包，轻手轻脚地锁好了门。对面房间的门上挂着一块黄铜金属牌，上面刻着Logan的名字，个别字母有些歪斜，右下角还被灼烧得变了形——这是他15岁的时候用镭射光一道一道刻上去的。
青年把门推开一半，走廊壁灯的光线一拥而入，落在脚下积了一层薄薄灰尘的地板上，正对面没人睡过的床单铺的十分平整，角落里堆着几件衣服，办公桌上有散开的几页纸和折断的铅笔。八天的时间不长不短，一连了无音讯好几个月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可这次Scott能肯定地说，这是有预谋的。电视上的新闻、柜子里不见了的村正妖刀、事先调好的课表……那么多的细节都显示着Logan很清楚要面对什么。Scott咒骂自己太掉以轻心，假如Logan不辞而别，他很快就会附属行动。而这次Logan主动来找他，表示要外出几天。于是他傻等了一个多星期才反应过来。
他踏出学院大门时回望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校长办公室，然后毅然决然跨上摩托车朝最近的机场驶去。
Logan在私事上从不寻求帮助，他是这一行里最出色的，是Weapon X最完美的资产之一，金刚狼能承受加诸在身上的一切，他总能站起来，不管下一秒迎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恶意，还是转瞬即逝的温情。他就像是旋涡的中心，静待着周围的琐事不停地旋转更迭，永无止息。
即便孤身一人可能让事情变得更糟，但好像这就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成为主动的受害者总好过当被动的加害者。
风衣在背后猎猎作响，两侧的路灯化作明亮细线从身旁擦过。镭射眼又想起了那块金属门牌。
“我那时只是想消磨时间，随便刻着玩。”他说话的时候底气不足，看着5年前一时冲动的产物被Logan握在手里把玩。他尴尬得想立刻把那块牌子熔掉，但是一只手正抱着他的腰，防止他把东西抢回去。
“手艺真好……不对，眼力真好。”Logan的语气里有一种隐隐的得意，让Scott更想抽15岁的自己一巴掌。
“我正好觉得房门上没什么标志性的装饰物。真的，我5年前就这么觉得了。”Logan面不改色，“问个问题，你刻字的时候是不是要闭上一只眼睛？”
“……是。”他叹了口气，回想着那个青春期小男孩的微妙心思，“当时你很少待在学院里，你的房间和普通客房没有任何区别。你说你从不在一个地方久居，所以不需要留下有标示性的物品。所以我想等你回来看见它时……能明白这里永远有一个位置留给你。”
“为什么没送给我？”
“因为就算你收下它，你也不会待在这里。”Scott的目光挪开了几寸，“当然，关于这个我们后来达成了共识，我不是在责怪……”
“哪只眼睛？”
“什么？”
“用哪只眼睛刻的？”
“……左眼。怎么了？”
Logan摘掉他的眼镜，吻了他的左眼。
“谢谢你，Scott.”
少年时期的镭射眼干过不少现在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15岁的Scott Summers，少不更事，心思单纯。做过的最中二的梦也不过是有一天大雨倾盆，他应声开门，一位高挑漂亮姑娘走投无路前来求助。黑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雨水凝在睫毛上，“啪嗒”一下掉进那双湖水般的蓝色眼睛里。然后他就醒了，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和万里无云的天空，老老实实爬起来去上课。
所以没人怪他某天拉开学院大厅前门，撞见一个满脸是血，目露凶光的猛男时，第一反应是“嘭”的一声把门拍在对方脸上。
Scott Summers是个好孩子，他知道人不可貌相。比如X教授看着一副温和的面容，和打打杀杀的事情毫无牵连，实际却净招惹上一些能挑事的人。而某些凶巴巴的外来者也不一定表里如一。
他抱着毛巾和水杯站在校长室门口偷偷观察那个正和教授争论的男人。显然那个人刚来得及冲掉头发和脸上的污迹，现在水珠正一股股往下流，一部分消失在工字背心大幅敞开的前襟，一部分滴到光滑的地板上。湿透的上衣贴着起伏有致的肌肉，身体的主人犹豫不安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像是凶猛的野兽误闯进人类安逸的小窝。他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他太与众不同，鲜活、原始又充满未被驯化的野性。X学院此时人丁稀少，收留的孩子大多遭受过不同程度的心理创伤，Scott早已习惯了这里一度低迷的氛围。只是当下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这个男人看上去是这栋大宅里真正活着的生物。
Logan。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想着一会儿要去道个歉，不知道Logan的鼻血止住了没有。
“我们一会儿再说，Logan……噢，进来吧，孩子。”教授对他笑了笑。他稍微压低了头，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为那个男人把自己扔进沙发里点了支烟以后就盯着烟灰缸一言不发，猜不出在想什么。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对方甚至没抬头，直接扯过毛巾开始擦拭。三个人在校长室里同时沉默。Scott鼓起勇气对着面前的人开口：“先生——”
Logan突然起身，面朝查尔斯说：“两年。最多两年。然后我就离开。”
后半句被打断的Scott差点咬了舌头。他的脸正对着男人的胸口，鼻尖几乎贴上了饱满紧实的胸肌。金属、热水、松针、泥土混在一起的气味入侵了他的鼻腔。
“你想待多久都可以，Logan。”查尔斯语气很是无奈，“我说过，这里一向欢迎你来。”
男人耸耸肩，这才注意到身旁的Scott。男孩后退一步，抬头。
某些要素开始对号入座：应声开门，黑发蓝眼，高挑漂亮，走投无路，前来求助……
“呃……先生？”
Logan把毛巾扔回他怀里，挑起一侧的眉毛，嘴边噙着笑意：“危机意识不错？”
身后传来查尔斯的轻笑：“把门拍到客人脸上，这战术可不是我教的。”
Scott脸红了，但不是因为那句话。他第一次见金刚狼时就注意到男人身上有极其严重的违和感。比如Logan的眼睛。并非是说Logan的眼睛不好看，相反，那双蓝眼睛过于吸引人。可是不像透彻浅湾，也不是波澜壮阔的深海，更不似湛蓝的天空。它们太平静了，凝固又坚硬，没有什么能掀起微波。金刚狼拥有壮年男子的俊美外表，唯独眼睛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至于Logan的生活……据男孩了解的范围内，实在称不上美好。金刚狼是个英雄，不过是我行我素，遵守自己那一套道德原则的英雄。Scott也目睹过他的英勇事迹，他朝前来道谢的人微笑，和反变种人分子冷眼相对，而那些浑身上下流露着恐惧的普通人，Logan只是置之一笑，好像见怪不怪。Scott在想，Logan的内心太过空洞，以至于爱憎或是漠视都填不满。他通过本能去做事，并不在乎结果是什么。哪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也会去救人，只是因为他相信那是正确的行为。再说，最差的结果还能怎样？它们——不管那是什么——再也无法夺走他什么东西了，再也不可能拿走什么他本就不拥有的东西了。
X教授的得意门生，年轻聪明，为人正直的Scott坐得笔直，皱着眉把酒水单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还翻了个面——正反印的一样。唯一不带酒精的就是柠檬水。
他扭头看了看在一旁喝着啤酒，无所事事的Logan。
察觉到男孩的目光，Logan歪着头，灯光笼罩了他半张脸，调侃道：“怎么，你也想请我喝一杯？”
他没说话。
他真的想。
但那意义不同。Scott心想：还不是现在，他不想成为那个空洞里的一部分，因为此时的他还不具备填补Logan所失去的那些。他自知Logan不会有耐心给一个人多次尝试的机会，男人已经承受过够多的失望。所以，如果他决定朝他走过去，就要等到他足以与他并肩之时。
直升机的螺旋桨吵得他头疼，垂下来的软梯“滋啦滋啦”擦过地面，蹭出几道恼人的火花。他停下车仰头望向倚着舱门的玛利亚·希尔。
她晃了晃手机，上面播放着新一轮的谋杀案报道。
“我猜我们在处理同一件事。”
【Logan】
“这是近期的第四起袭击案件。”玛利亚·希尔关闭了屏幕，将利落的短发拢到耳后，绷紧的下巴和锐利的眼神符合神盾局特工一如往常的干练形象，但只要仔细观察不难看出她的焦虑不安。
桌子对面的男人靠着墙，双臂交叉在胸前，个子不高，但身姿挺拔，宽厚的肩膀和强壮结实的身躯投下一片倾斜的阴影。他不耐烦地问：“你想让我证明什么，希尔特工？”
“别误会，我们没有怀疑你，金刚狼。找你过来只是为了……”
“为了替你们收拾残局。”清冷的女声用跟Logan同样的语气接下后半句，X-23一头黑发垂到肩膀。和金刚狼相同的发色和瞳色以及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希尔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虽然两人没有表现出敌意，但被任谁一大一小两只狼盯着都难免后背发凉。
“无意冒犯，希尔特工。如果你们在插手前先来找我，局面可能不会变得那么难看。”金刚狼并非言语刻薄，不过他不认为神盾局能够妥善处理X武器方面的事情， “我会处理剩下的复制体。”
“是‘我们’。”X-23强调了一句。
“神盾局感谢你们的协助。”
“说完了？”Logan伸了个懒腰，随着他的动作，贴着腰腹和胸口的上衣勒出肌肉的轮廓，“那我做个总结：该死的尼克·弗瑞。”
道路两侧都是停业的店铺和坏掉的路灯，唯一的亮光是偶尔驶过的汽车车灯。Laura很少有机会和Logan一起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两个人一向独来独往且不善言辞，不过他们从不怀疑自己在彼此心中的地位。
又一辆汽车风驰而过，车载音响里的重金属音乐从窗户里随着烟味飘了出来。
“Laura——”Logan率先开口。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完成这事。你知道我们谁也拦不住谁。”她当然了解Logan的性格，这也是她看重Logan的原因之一。他们同为weapon-X的产物，可在Logan身上存在着突出的矛盾性。作为一件武器，他太有感情，想保护身边所有的人；作为一个人，又太缺乏感情，固执地回绝别人的情谊。
Logan也明白Laura没那么好说服，他灭掉手里的烟：“帮我一个忙，Laura。如果你碰上Summers——能拖多久拖多久。”
“你想在他找到你之前把事情解决？”
“那可是Scott·Summmers，你以为我能瞒他多久。”Logan把双手插进口袋，“这不是其他人应该插手的。这世上有些事只能由我们这种人来做。”
“Bad idea. Really.”
“Scott已经失去了一部分人生，我不能再夺走另一部分。“
“你想过你为什么如此憎恨我们吗？”他最后杀掉的那个复制体临死前说道，“你憎恨我们是因为你和我们太过相似。”
“有时候我会怀疑，死的那个是我还是复制体。也许有一次，活下来的那个复制体代替了我。”
谁知道呢，反正他们如此相似，金刚狼并非如他自己想象中那般特别。
他在军队里受过训练，知道该如何快速入睡来恢复体力，快速行军教会他有时候能享受短短几分钟的睡眠都是人生中的奢侈品。这是独自狩猎的第四天，休息时间加在一起却不超过16个小时。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纹路，心里升腾出一股焦虑。弯曲的花纹就像那些未干涸的血迹，从树林边缘延伸到中心。金属爪子捅进床垫里，他无法停止想象那种画面，他的复制体在外游荡，潜伏在密林深处无差别地收割每个过路人的无辜灵魂。
普通人剂量的咖啡因、酒精和尼古丁对金刚狼不起作用，即便是过量摄入，体内快速的新陈代谢也会将效果大打折扣。雪茄抽完了，他懒得去买，楼下的啤酒比马尿也强不到哪去。烧开的热水咕嘟咕嘟地催促他起身，男人从床头翻出一包快要过期的速溶咖啡，拎在手里往外走。
没有什么能使他镇定。
Scott应该还没发现Logan的外出另有隐情，但留给金刚狼的时间并不充裕。金刚狼的脾气暴躁不意味着他乐意招惹麻烦，是麻烦在不停地找上他。他想在Scott察觉到这次的反常之前结束这一切。他答应过要回去一起过圣诞节。Logan不想失约。
劣质咖啡的味道很糟糕，只有单纯的苦味。于是他加了两块方糖进去，白色的糖粉迅速被吞噬掉，留下一小圈泡沫。
倒不是说Scott泡咖啡的技术有多精湛，口味有多难忘。相反，Scott严格地控制咖啡因和糖分的摄入，就和他每天几点钟去训练室一样有科学的计划。咖啡这种东西会越喝越多，如果你长期需要用它来保持专注，平时的摄入量就不要太高。
“你这样喝咖啡是没有灵魂的。”Bobby盯着Scott倒牛奶的手评价道。
那时Logan刚刚起床打理好自己，Scott就顺便给他泡了一杯。他在对方的注视下喝了两口：口感粗糙、浓度略低、奶味太重……
可他现在该死的想念那个味道。
他还在想出发前的一个星期，电视里播着节目，主持人的声音不断地从里面传出来。Scott的手放在他大腿上，头靠着肩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两个人还保持着这个姿势，Scott揉着僵硬的脖子，Logan活动了几下酸胀的肩膀。两张屋子两张床，两个男人硬是挤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他俩对视一眼，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Logan有一瞬间觉得，这就是生活应该有的样子。在一间屋子里度过一个不被打扰的晚上，第二天太阳还会升起来，没那么多超级罪犯四处招惹是非。
杯子里还剩下一些没泡开的咖啡残渣，他又放了两块糖，混着半杯水一起咽了下去。
他不该把任何人牵扯进他的悲剧里。
【Scott Summers】
他用冷水拍了拍脸颊，镜子里的青年面容苍白，疲惫的眼睛藏在红色镜片后方。如果神盾局决定插手，那么情况一定比他预计中的复杂。仔细想想看，他对Logan的了解谈不上也多么详细。的确，他们有一段称得上疯狂的日子，一起喝酒，一起在草地上打滚，一起拯救世界。Logan把他扛起来时肩膀顶到了小腹，Scott在他肩上挣扎，被一巴掌拍到屁股上。Scott仗着自己胳膊长，不甘示弱地在Logan屁股上也打了一下。男人扭头叼住青年塞在裤腰的衬衫下摆，一下子扯出来，一节精瘦的腰暴露出来，他轻咬了一口。Scott吸了一口气，骂了一句什么，引来Logan的笑声。他被Logan扔到床上，灯光不是很明亮，Logan的蓝眼睛看上去比平时颜色还浅。
青年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他知道年长者怎么看待年轻人的爱情，他们觉得在那个混账的年龄，他的心里身体里都是爱，爱浑身满心乱窜，给谁都不重要。*
但他不是个盛满了爱情的容器，他明白自己对Logan的感觉不是荷尔蒙碰撞的结果，也不是聚光灯下的向往。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孩子看，当队友不够格，当伴侣太年轻。”
“Scott……”
“哪怕我们最后没能走到一起，我仍是你的同伴，Logan，我身边永远有一个位置留给你。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你能向我开口。”
他从餐盘里抽出一条速溶咖啡——他喝咖啡的的口味很挑剔，平时绝不会碰这种东西——粉末溶化进热水里，喝到一半就萌生了倒掉的念头。
“你需要休息。”
Logan要是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这么说。而且Logan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在安静等待几分钟后，他会毅然决然地把Scott扔进床铺，塞到被子里。如果Scott反对，Logan就和他一起躺进去，而事情总会以金刚狼较高的体温、舒适的被褥、无梦可扰的睡眠和第二天早晨的闹钟收场。
“你需要休息。”
闭嘴吧。
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几秒，屏幕亮了起来：希尔特工发来了一个坐标。
他叹了口气，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强忍着倒掉咖啡的冲动，皱着眉喝掉了全部。
闭嘴吧，Logan。
你又不在这里。
TBC
*出自严歌苓的《芳华》
如果不是UXM V5的烂尾伤了我的心，这个文早就写出来了，汉化也会继续，慢慢来（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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